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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夜 釘刑 [複製鏈接]

「一名年輕女性被發現被人刺死與家中。」電視裡又在播放著一條新聞,攝影記者給了屍體一個近鏡,女孩很年輕,死狀恐怖。我不由得感歎一句:「好可憐啊。」
$ {1 P' t3 ~5 {' g! o! q' Z  「什麼好可憐?」朋友在我身後看著雲南地圖,忽然回頭問道。9 w4 b2 n  u) J0 D5 y' U" L
  「女孩啊,這麼年輕就死了,還死的那麼慘。」我朝電視指了指。
: r% J- J" Z7 j) \  「是很慘,不過你如果是法醫或者是警察在現場處理的話可千萬別說這種話。」他意味深長的說道。我知道他又要講故事了,逗他,「那有什麼關係,說句話而已。」* C% k0 w4 M% P9 M
  「嘿嘿,有沒有關係聽我說完就知道了。」
! N. r+ P- I5 p  「有一次在一家旅館投宿,沒想到居然發生了兇案,當時不知道,只曉得全樓的人都被叫起來,來了好一幫子警察把樓封了。然後一個個提審。後來才知道,一個旅客居然在地板裡面發現釘了一具女屍。- s7 X+ w# P( Z/ L" y% {
  女屍被抬出來的時候好像還沒腐爛,很年輕。但我看不大清楚,你知道警察家住客裡三層外三層的。老闆在我旁邊,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,已經坐在地上了。如米奇林輪胎一樣的肥胖身體一開是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海綿床。她號號大哭,說不關她的事。其實關不關她的事她這旅館都要關了。
. r; G8 G6 H4 h! ?; s) X3 |3 N  記得當時有個非常年輕的的警察。穿著警服。(好像是廢話。)長的白白淨淨,頗有點像香港電影明星。他看著女孩屍體說了一句:「太慘了。」剛說完,他旁邊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警官就把拉開,然後在旁邊訓斥他,具體說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。6 H4 K5 j( f$ A( h1 @
  然後一些例行的公事,很巧,為我做筆錄的就是那個年輕警察。我把自己當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他。他記錄的很認真,很像還在校園裡讀書的學生。我看他應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。不然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避諱都不知道。做完筆錄他剛要走,我遞了跟煙給他,他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。既然一起抽煙,自然兩人就忙裡偷閒聊了下。
$ [. G9 w6 m4 y: p" }  「剛幹這行吧?」我試探的問道。4 L. E$ v) u( c& x  L+ W- i
  「嗯,真是的,我剛回家還沒洗澡就接到命令了,不過這案子也忒慘了。」他還有點後怕。
1 W1 g7 ^0 ^; [$ g3 V$ p  「對了,我看見有個警察把你拉過去和你說什麼啊?」/ \+ {# [3 x- L9 s
  年輕人有點尷尬,不過停頓了下還是說了,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會說謊呢。3 H* s; u* f7 L" T! Q& r' {
  「他是我師傅,他幾乎和我爸一樣大了,不過老擺一副老爺子一樣的派頭,他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,所以他老說要把我當兒子一樣管。」他忿忿地說,「他說我不要命了,在現場居然說這種話,還說什麼趕快回家燒香還佛,洗個熱水澡之類的。真是小題大做。我不過說了句太慘了而已。」
+ Q% k5 ?, D( o7 o% `  我望著他,看來他是真不知道。在現場尤其是謀殺現場有不成文的規定。數都別說同情死者或是要幫你報仇之類的話,最好就是幹好自己的工作。0 ]& l( {- r" K6 j: J
 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我想留下他的聯繫方式。
& v4 C: w. _4 _8 C0 |: J  「葉旭,旭日的旭。」他筆劃給我看,「我是刑警隊的,那,這我的手機號。」他隨手給了我張紙條。我也回給了他一張。他看了我的名片,驚訝道:「是您啊,早知道您見多識廣了。」其實我也大不了他多少,但總感覺我比他老很多似的。年輕人還是很好結交的,不過數年之後他是否還會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。
6 r% @: m9 h9 U; ~9 ]/ l- E4 |7 }  旅館是不能在住了,我只好另找了一家,剛才的謀殺案搞的我對木扳房都有陰影了。之後我在這所城市又多呆了幾天,因為葉旭說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最好別走太遠,方便問下話。, t' r  K" K" W% t- h6 X
  第一天相安無事,可第二天早上,我就接到了葉旭的電話,是那種幾乎帶著哭音的電話。# g* }4 a% d4 T  l. v
  「是您麼?我是葉旭啊。」
, U0 G, c: [0 d  「怎麼了,你哭什麼啊,前天不還好好的麼。」其實葉旭一打電話過來,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。4 m5 z1 O0 }) H+ t& ~/ ^6 ^
  「我實在沒辦法了,只能求您了,我知道您一定能幫我,也只有您能幫我了。」他哭聲越來越大。我二話沒說,趕緊收拾東西,往葉旭告訴我的見面地址趕去。4 _9 M# u4 B. x* ^
  那是當地的一間咖啡廳,前些日子我剛好去過,所以還算熟悉。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的葉旭。他雙手握著杯子。驚恐的望來望去。- S- F$ s- G, u, y
  我快步走了過去,他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。一下抓住我的手,抓的我很疼,我好不容易才掰開。" w$ G+ K/ r9 }7 Q( n7 s4 d/ d' z
  「你先放鬆點,這裡很安全,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。」我見他狀態很不穩定,鼻尖都滴著汗。臉是刷白。全然沒了前些日子的樣子。) I' }3 ~8 @. L) a
  「出事了,先是黎隊,馬上會輪到我了。」他抱著頭低聲說,「和你分開後,我和黎隊,也就是我師傅。我們把案子處理完後打算開車回局裡吃點夜宵,然後繼續查案子。那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。案發的旅館離局裡大概有一刻鐘的車程。黎隊開的車,雖然我們都有點睏,但畢竟熬夜對刑警來說已是家常便飯,所以當時我們絕對是非常清醒的!不過我到寧願我睡著了反而好點。」說到這,葉旭用顫抖的手端起杯子,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。然後似乎平靜了些。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。! D" N0 g7 n: [9 f
  「黎隊和我邊開開玩笑邊開著車子。大概十分鐘後,車胎莫名其妙的破了。你要知道車胎可是我當天早上剛換的。沒辦法。我只好又下去看看。那時公路上已經沒什麼車子了,而且我們走的路比較冷。我走下去的時候一陣涼,鑽心的涼。% b1 {' g; M7 Y+ m* W2 t
  我馬上發現是後胎破了。接著我居然發現在輪胎上清楚的釘著一顆釘子,足有三寸多長,而且釘子看上去都已經生銹了。我好不容易拔出釘子,準備換備胎。
% Z1 F, ?4 n4 f  這個時候黎隊還跟我說過話,無非是詢問怎麼了,我說有顆釘子把車胎紮爆了。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。
/ i. g3 O& Y, X  我在換胎時感覺越來越冷。心想不應該啊,你也知道,這才什麼月份。而且警服的質地還是很好的。不過也沒多想,趕緊換完就又回去了。
6 o! L% F, @  k3 `5 c! W  `7 f0 K. \- }  上車我才發現黎隊居然不見了。鑰匙還插在上面,人卻如同蒸汽一樣消失了。我四處喊著黎隊的名字但都不見回答。我以為他去小解了,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人。我開始害怕了,撥他的手機,結果提示不在服務區。沒辦法,我把車開回局,在局裡睡了一宿。」
3 `5 s7 W7 |+ z- I5 {  「那應該是昨天啊,但你為什麼昨天沒來找我?」我奇怪道。
- D/ t5 d2 F. r2 _5 p  「的確,因為早上黎隊又如常上班了啊,我問他,他只說有急事自己先走了,我還有點怪他把我一個人晾那裡。不過見他沒事到也安心了。兩人繼續查昨天的案子。
" n0 f& s- m; S7 W' v  那個死者很年輕,面容嬌好。不過應該是從事暗娼一類的職業。法醫檢查到她有性病,而且死前也發生過性行為。不過最稱奇的是她的死法。她是被人用釘子活活釘死的。在她嘴邊又勒過的痕跡,可能是怕高聲叫喊。雙手,雙腳,。兇手很殘忍,最致命的是眉心一跟。也是那跟讓她送了命。然後屍體被翻過來又鋪回到地板上。」% ^3 c* [3 v- |3 N: X; ]
  「你不覺得這樣殺人太累贅了麼,殺一個妓女用的找這樣煩瑣麼,還把地板拆了下來。」我忍不住問道,因為你要謀殺一個人搞的事越多破綻就越大啊,搞那麼多密室啊,不在場證據啊最後總會有漏洞的。什麼案子最難破?你在街上隨意殺一個人最難破!7 Q+ h+ o7 {! g2 T3 ?/ t
  「是啊,我們也奇怪,結果一致認定兇手是個變態。」葉旭也說道。
& b! m, T' V. {3 S  「事情本來沒什麼意外,但關鍵是中午出事了。」他的聲音又有些顫了。我耐心的聽下去。
. Q5 ]/ M& E  B7 I) h7 h  「午飯是我去買的,那時就我和黎隊在值班了。買東西打雜一類的小事都我們新手去幹了,再說他年紀也大了。當我買回盒飯的時候去發現黎隊捧著自己的手心大叫。我馬上衝過。發現他疼的頭上都冒汗了。我翻過他捂著的右手但上面橫看豎看一點傷痕都沒有啊。
8 O9 p+ r$ x9 L' R: p$ R9 Y  但黎隊只喊疼,並形容跟針紮一樣。我知道他是條硬漢,若是普通小傷他絕不放在眼裡,我只好把他扶到醫院去。但檢查結果也一無所獲。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黎隊喊疼。」- F# _2 e' M: S3 U7 \8 l$ O
  「你是說手心?而且是針紮一樣?」我當是隱約覺得很熟悉,但卻沒想起來。. K3 r7 ]' u  p4 C, I  a8 Q
  「嗯,黎隊是這樣說的。後來他的疼痛稍微輕點的時候,我們有討論案子,當是黎隊的兒子也在,他還勸黎隊不要太勞累。結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,說黎隊又喊疼,而且這次都昏過去了。我和黎隊即使上下級卻也情同父子。我剛到醫院就發現這次他疼的是左腳,症狀一樣,也是沒有外傷,但也是針紮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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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等等,你還記得兩次發作的時間麼?」我想起了點什麼,問葉旭。" v+ D9 L, ~  U
  「嗯,第一次是中午,大概11點半左右,第二次是快淩晨,對,也是11點半。」葉旭思考了一下,肯定的說。
& I2 F9 a& I( u" H" {  「11點半?」我暗自想了下,當時屍體被發現也是11點半!我更加熟悉了,但有些東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來。葉旭看我皺著眉頭,還以為我不舒服。
: W4 n3 p# n; i5 H: y# o  「我是在沒辦法了,我不能看著黎隊被活活疼死,我父親是被殺的,黎隊就是帶隊幫我父親破了案,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考進來當了刑警。我一直把他看做我親生爸爸一樣啊。」小夥子說著居然哭了起來,開始還哽咽著,最後居然哭出聲了,咖啡廳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,搞的我好不尷尬。5 z( Y2 t6 w4 y
  這個時候葉旭的手機又響了,他哭的太動情幾乎沒聽見,還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。剛說兩句他臉色就變了。馬上抄起衣服拉著我往外走。邊走邊說:「快去醫院,黎隊又加重了。」我看了看表,11點30分整。' m" [0 s" N2 J8 a, L
 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隊長。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成人形了。前天見到他的時候太一臉英氣,高大魁梧。現在如同一堆柴一樣躺在床上,人黑瘦黑瘦的。2 l  f" ^6 `& p: e  m% r  l
  「是不是右手?」我一見來就問道。旁邊一位高大的年紀同葉旭相仿的年輕人很不高興地看著我,然後又看著葉旭,大概意思是這鳥人是誰?一進來就沒頭沒臉的一句。) i8 q; B  G1 I; l, e
  葉旭剛進來就去看望黎隊了,沒顧得介紹我。這時他才反映過來,忙把我拉過來說:「他是黎正,是黎隊的兒子,不過他比我大幾歲,在大學讀研,好像讀的是社會學什麼民俗之類的。」9 V6 ^; b% o  `3 T/ Y
  然後葉旭又把我介紹個黎正,這小子全然沒把我放眼裡,知道後從鼻孔哼了一聲就拿了跟煙出去了。說老實話他長的英俊,但他的姿態讓我很不舒服,而且自己的父親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點也不關心,反到是葉旭到像個當兒子的樣。我感到奇怪,不過想想這人家的家事,我多操心幹啥。還是先問問病情。
, I8 \8 y  F5 A4 R. {  「是右手再次疼痛麼?」我靠近黎隊輕聲問。6 q0 l8 V3 b. a9 P0 v9 @1 Y5 k* B
  「嗯。」這個恩拖的很長,看來他沒說個字都要費很大力氣。我想了下,把葉旭叫出來,當然,那個黎正也在,一邊抽煙一邊拿眼睛瞟我。
$ m; e9 D7 z' `" P& w3 _3 x3 r  |7 u  「如果我沒記錯,黎隊應該在受釘刑。」我一字一頓的說。剛說完,葉旭就驚訝的很,而黎正彷彿沒什麼表情,反問我:「你知道釘刑是什麼麼?別亂說。」
6 ]: w! D0 @, X; k8 l( r- R& d* F  「當然知道,釘刑起源與羅馬,本來是長老會處置叛徒或者臨戰逃脫者使用的一種刑法。成名與聖經。耶酥就是被釘刑處死的。不過最早的釘刑不是十字形的。而是T型或者X型的。」我抽了口煙。
0 K9 p! @3 A* J1 X! f4 m  「是又怎樣,這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?」黎正嘲笑著看這我,充滿挑釁,說真的有一種人就算第一次見也有想揍他的衝動,黎正絕對是其中之一。我耐著性子繼續說。
6 D& ^: @- j6 x% b. M; H  「釘刑最大的特點顯然是受刑人很痛苦,而且釘子可以釘住被害者的靈魂,不過如果被釘者有著巨大的怨氣,最好還是要把他(她)臉朝下處理屍體。一旦被翻過來,他(她)就會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償還給別人,記住,不是他(她)的仇人,而是隨機給另外一個人,而且每顆釘子相隔12個小時。剛才黎隊就是11點30分發作的吧?」我一口氣說完,葉旭已經有些糊塗了。# C! K0 ?) r. C) ^# C6 f- f$ j2 r
  「笑話,這種無稽的事你也能說出來,我父親幹了一輩子警察為什麼他要受著刑法而不是真兇呢?」黎正激動的喊道。
* A! t! M1 f7 t8 O5 a  「是啊,我也希望是真兇。」我望著他隨口一說,他忽然對葉旭喊到:「把這個瘋子帶走!」說完氣沖沖進病房了。葉旭為難的看著我。我拍了拍他肩膀,讓他送下我。
  n, H9 q5 c9 _3 @  我們在醫院門口又聊了下。「黎隊情況不樂觀,據你說那女屍總共有5個釘子是吧?已經紮了三跟了,我們只有不到24小時幫她找到真兇,如果找不到,眉心那跟就會要了黎隊的命!」我不想嚇葉旭,但必須把事情嚴重性說清楚。9 [1 Y1 X& m: y# u% Z3 w
  果然葉旭又一臉哭相,他抓著我的手求我,「那怎麼辦?一天不到的時間怎麼去破這個案子啊。您一定得幫幫我,要不然黎隊就沒救了!」說著居然要向我下跪。我趕緊把他攙起來,心想這年頭居然還有這麼重感情的人。
- U4 B5 t% f8 T, g& q0 \- S  「我不是什麼道士也不懂法術,不過我們也要盡力一試,有些事情不放棄就自然又轉機。這樣,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屍體,你應該辦的到吧?」我扶真葉旭的身體,畢竟一名警察在這裡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。葉旭也馬上調整過來。
3 |8 H/ f" g9 w$ `  「不管,我就是把槍指著法醫也要讓他給我們看屍體。」說著就拉我上車直奔停屍處。一路上我心裡也沒底,釘刑我只聽別人說過,連書都沒記載。也不知道這兇手從哪裡看來的,而且據說被釘死的人怨氣極大,搞不好救不到黎隊,我和葉旭的命也會搭進去。
; w7 J' g: V0 V8 n# s. U  正思考的時候車停了,葉旭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進去。
. E! c9 Z& ^/ V" z2 u  經過一番交涉我們終於獲得看看屍體的權利,不過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。時間不多,我們要抓緊。& F$ ^3 B0 t& q$ g
  女屍的確如他們所說,很年輕,也很漂亮,而且沒有一般妓女的那種庸俗感或者說低賤。但死後那種邪氣讓我看得有點心寒,我只好蓋住她的頭。我開始懷疑什麼時候旅館的妓女檔次提升這麼高了。不過沒工夫瞎扯。我翻看了她的五個傷口。每個傷口都是釘子造成的,而且手腳,脖子都有勒痕跡。看來是被綁起來在實施釘刑。但旅館那裡是否是第一現場我沒辦法確認。不過據葉旭說女屍應該死了沒多久。而且身上沒有發現泥土或者其他旅館外面帶來的東西,應該是在旅館房間被殺的。像那種旅館我知道,把門一關鬼管你在裡面幹什麼。交了錢愛住多久住多久。
/ P! B3 t# {' y1 A, f! X  葉旭盯了一下有點受不了,我只好讓他先站在門口,我自己則希望能在屍體上多找點線索。
0 i, {$ i. i  q5 [; K! y8 n  我看過葉旭做的筆錄,按照女屍死亡時間推斷,在根據旅店老闆的來往記錄,那幾天來住宿並且住在事發房間的人並不多。只有兩個。一個年紀很輕長,在當天早上投宿,晚上就離開了。然後是另外一個緊接著過了不到幾個小時又來,而且指名投宿剛才的房間。但可惜老闆說他們都帶著口罩帽子生怕別人認出來。至於女死者,老闆不認識,附近的流鶯也沒見過。: c, b, U9 P3 v: Z2 \" Z- c
  女屍身體看來看去只有五個傷口。法醫還沒進行解剖,不過初步的報告也和我看到的大體相同。沒有任何線索,我和葉旭要在明天11點30前找到真兇簡直不可能。看來之所以會對黎隊報復,也只能怪葉旭那就感歎。那時候剛好死者臉被翻過來。最關鍵的是,葉旭說,翻過來的瞬間,她的眼睛也是睜著的。她第一眼看到的,應該就是黎隊了。
7 W% J' \/ e/ @# {; n  我最後還是放棄了,叫上葉旭離開。看來要破這個案子,除非女屍自己開口說了。這時候葉旭正好進來。他看了看我,忽然指著我身後,張大著嘴巴猶如泥塑一樣說不出話。我奇怪他怎麼了。他卻只能發出後後,後面幾個字。我轉過頭。看見女屍在向外噴血。
& {6 a9 @, m- H1 g* b# T  當時我就像被雷打了一樣,血脈都不流了,心想怎麼老碰這種事。不過我也有經驗了。我按住葉旭的嘴,示意他冷靜下來。並且慢慢移到門口。萬一有事也好跑。: A2 C/ Y# c( J, Q5 S/ L7 e/ p
  我們就看見血如噴泉一樣,一直噴到地上和周圍。足足有幾分鐘,我和葉旭都能聞到這個房間充滿了血腥味。
" _; x+ z& h. g+ a1 ^% F 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,對她高聲喊道:「我們是來幫你尋找真兇的,希望你別在折磨黎隊了。」沒反映,我只好又重複喊了一遍,不過字都有點打卷。
, ]( G. h9 c. R  \  最後終於停止了,我和他好容易才讓腳不在打抖。我看著滿地的鮮血,心想難道她在暗示什麼?我忽然想到了,是釘子!  a) e8 w- A- D- Y4 k
  「釘子呢?釘子現在在那裡?」我晃著還在發呆的葉旭吼道。
+ z* n, f" ]; @5 i4 x# U  「在物證房啊,怎,怎麼了?」葉旭幾乎被我嚇道了。# H  _6 y6 L$ X3 \( z
  「快,趕快去。」這次是我拉著葉旭了。出門的時候,身後響起了管理人員恐懼的尖叫聲。換了別人看一地的血也沒法不叫喚了。1 g  f# T' O* j" A5 o
  我看下表,快三點了。( p7 q9 c( A/ I* G
  還好,物證房的警察也是黎隊帶出來的,聽說我們來取證幫黎隊,就讓我們進去看,不過不能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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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夜 釘刑(3)
# a; V  R  K9 d/ w, T我把裝在塑料帶的釘子拿起來,上面還帶著沒擦趕緊的血跡。釘長三寸圓頭,釘身下部有螺紋。這種釘子應該很普遍啊。我把五顆釘子反覆觀察也沒看見什麼特別之處。難道我把女屍給的暗示想錯了?
- P' q8 h( A. F" C; H  螺紋?等等!我記得驗屍報告中沒有提到傷口又螺旋式創傷,這個不是真正的殺死她的釘子!
! @" c( ~# ^  A: C2 f- \# |. h, B  拿真的釘子究竟在哪裡。我知道如果兇手真要把那個女屍的靈魂釘死在那裡就應該用桃木釘,這種釘子不常有。) m8 a, |1 g3 B( R
  葉旭忽然接到個電話,說了幾句知道了之後高興地說女屍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,是當地的一個大學生。
/ V. B- G+ q5 M- n! f, B) F  我還在看釘子,沒注意葉旭的話,「大學生?不是說是妓女麼?」
( w/ _" a" A4 P4 K/ S( H. m  「妓女是黎隊說的,他說這裡活動的年輕女性估計都是。」
3 b1 U: g* J6 J" r5 k! A! s  難怪附近的人都不認識她,但她來這裡幹什麼,而且老闆不是說沒見過她麼。. L: r: w( N- y* c% ?
  下午四點,我和葉旭又來到了女孩的大學,希望可以查查她旁邊的情況。0 s, G# j( u. J' I; U0 b
  很快我們知道,女孩叫秋旋,是社會係的大四學生。而且作風似乎不是很好,朋友很多。失蹤很多天了。生前有個男朋友,不過兩人正在為她畢業後是否留在這裡而爭執。2 ~2 Q5 U0 l- y. O1 b/ j
  我們找到他男友,一個看起來就老實巴交的人,別說用釘刑了,我看他連鎯頭都拿不住。
* _# l. q. E, e" d1 p! B8 W3 E" B  調查沒結果,我們只有灰心的離開,走之前我居然發現一個人。3 _( f+ ^2 F% L! Z0 g
  黎正!他居然夾著一本書匆忙地從圖書館出來,他不在醫院陪他爸爸跑這裡幹什麼。我問葉旭,葉旭說黎正讀書很拼的。真是這樣麼?) ]1 |# g7 h" ?
  我馬上回到圖書館想查黎正借的書,起初管理員小姐拿著架子不肯,等看到葉旭進來後馬上笑著查找起來。
2 N5 O$ ~% z( \8 S4 }) f0 M  「《封鬼》,很老的書,借的時候都快散了。」小姐柔聲說道。* x3 V5 e& x# W- e9 N+ `7 \
  他借這個幹什麼。我謝過小姐。又和葉旭趕回醫院。我們也沒地方查了,先回去看看黎隊在說。2 D5 s5 K# n% J0 C6 T
  到醫院已經四點了,在過七小時右腳那跟就會發作。
- f: v  z7 k5 Q, [  黎隊看上去氣色好了點,剛才局裡隊裡的戰友和領導都來看望過他,估計黎正是那個時候溜出來的。
1 N8 {0 u' h( P. i+ C  g7 N% B8 B  安慰了葉旭幾句,我就出去查封鬼的資料。
) |; q1 O1 h3 L4 t/ |" |  不好找,不是因為找不到,而是太多。不過最後終於找到一則關於釘刑封鬼後該如何處理的信息。1 b# a& c5 \; x- W
  跑了一天很累,我和葉旭匆匆扒拉幾口晚飯準備再去一次案發的旅店,那裡已經被封了。黎正也來了,冷冷的看著我們。葉旭交代了他幾句讓他看著黎隊,一旦有事趕快打點話來,結果被黎正當場回了一句
% C: R: f. u# _( v4 \: i& i  「這是我爸爸!又不是你爸爸!」葉旭被哽的一言不發,臉憋得通紅,我趕緊把他拉走。
1 e+ Y! E3 ^$ l1 ]7 C1 x  七點半,我們來到案發的旅館,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進入現場。那裡站崗的只有葉旭的幾位同事,葉旭說我是上面派來的犯罪心理專家,居然蒙過去了。$ q7 U$ X- i0 _4 t
  現場很淩亂,看得出當時的混亂。地板上用粉筆畫著一個人形。我這才發現原來房間的地板居然是空心地,所以才能放進人去。房間已經被警察們掃蕩幾遍了,我這樣的外行也沒有在去尋找的必要。
' I; O' h, i# {2 n: S9 Q  之所以來到現場只是想感覺一下,如果我是兇手會怎樣做。" ]4 s/ ?* `" Y* X# V5 |) M8 U
  我閉上眼睛做在床上,盡量感覺自己就是兇手,葉旭以為我在想事,也不敢打擾,只好在一邊看著我。
# e* r* g9 P$ f  c- ]- B: q6 [  案發的當天來了兩個人,沒有背麻袋或者旅行箱之類的,所以兩人中應該有一名就是死者,另外一名當然是兇手。既然喬裝,就怕人認出來。按理大學生應該沒有這種顧慮,不過死者居然還有性病,而且作風又不好,難道只是兇手在達成人肉交易時候價格不攏導致一時意氣殺人?但如此煩瑣的殺人方法這人也太強了。  y; Z7 Y* N. J' X; ^
  我突然想到一個畫面,兇手和死者相熟,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準備殺了她,並且他深怕鬼魂報復,並利用了傳說的釘刑來禁錮她靈魂,可為什麼要用釘刑呢。
% Y, W  V! O; d* M  我突然想到我查找過關於釘刑的信息,其中好像有一條說的是釘刑如果用與女子,代表著懲罰她的濫交和不忠。
. I. B) j; X' e, {) d  八點十七,我們走出現場,現在地我們真是一無所獲。我看了看手頭的資料,只好去調查下那個女孩生前的資料了。* V1 I# b8 M- c& L4 W8 \- m% s
  我們回到那所大學。夜晚大學很熱鬧,使得我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學生涯。7 s2 [+ u; v8 V. U% u) ~4 k
  半小時後,我們總算找到了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。5 }# e5 k/ k9 }' g) l
  女孩是死者的室友。長的很漂亮,不過打扮比較時髦也比較露。我詫異現在女孩還真開放呢。( G4 a- w; p  n5 w. d
  「我最後一次見她都是一星期前了,那時她還問我借錢呢。」她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。  o- V5 |/ |5 G9 s2 u! ]
  「借錢?借錢幹什麼?」葉旭問。( }  I" N5 X1 A% {7 k
  女孩鄙視地看了葉旭一眼,「我怎麼知道,或許是墮胎或許是看病,反正不是第一次了。她那個男朋友根本不管她,但兩個人又老不分手,死拖著。對了,她好像還和社會係一個研究生最近也打得火熱。要不你去問那個研究生吧。」她忽然說。  N/ W: K: E/ g- R5 k9 _7 j% R
  「叫什麼名字?」葉旭拿出本子準備記錄。
4 n1 |- c3 e+ x  「黎正,黎的黎,正確的正。蠻帥的。」說完旁邊一個男生朝她吹了聲口哨,她飛似的跑開了。
( [9 a0 k1 R- ?& v! M/ y  我和葉旭站在原地。尤其是葉旭,他呆望著我,「怎麼辦?」
" X, g  q! L. d& {/ K/ a  「還能怎麼辦,去醫院找黎正啊。」& R2 g; p) ~' \6 j+ a  B3 T* x
  九點十分,醫院。
+ e3 Y& O$ L" E& z$ C2 k1 G  黎隊睡著了,雖然看上去很勞累,不過總算能休息下,但兩小時後他恐怕又得被巨大疼痛所折磨。5 W; D9 t! Z4 x! V3 n) k
  我,葉旭,黎正三人站在門外過道上都不說話。6 l( p0 b1 H, t  [
  「你不想你父親再受折磨就把你知道得都告訴我們,你自己也是研究民俗的,應該知道釘刑的殘酷,你該不會等明天眼睜睜看著你爸爸在疼痛中死去吧?」我先開口了,沒想到黎正對我一陣冷笑。5 l& s4 t9 R# E. o; T! V
  「從頭到尾整件事應該和你無關吧?你又不是警察,憑什麼插手這件事?」他被著手嘲笑我。! r# w4 S5 U% y. o; u
  「他是我朋友,是我拜託他的。」我剛要反擊他,忽然葉旭說道,表情非常嚴肅。/ e0 q# j$ }6 s. [
  「如果你還算是黎隊兒子,你就把知道得都說出來,我們好救他。」+ @2 x/ d0 J. v+ r2 N: A
  「他是我爸爸,我難道忍心看他受苦?」黎正說的差點跳起來。
! E: b1 E3 p! z% B8 @  C  「時間不多,我長話短說,你和秋旋到底什麼關係?你下午借的《封鬼》有什麼目的?還有案發的時候你最好說明下你在哪裡,做什麼事。」葉旭一口氣說完,長籲一口氣。2 Y  h/ {& b7 B2 S7 l* `( w2 n8 V4 P
  黎正大著眼睛看這個平時對他惟惟偌偌葉旭居然如此嚴厲審問他,氣得青痙都出來了。「你什麼意思?你是說我殺了秋旋?我借什麼書你管的著麼?還有你怎麼知道的,你們跟蹤我了?」
6 D/ E( n% V( S- }* n, e: a  雖然黎正很生氣,但他還是告訴我們他和秋旋不過是他普通的學妹,兩人在圖書館偶遇,他對這個女孩開始還有好感,但後來聽說她作風不好就中斷來往了。至於借書,也只是想瞭解下釘刑看看能幫什麼忙。我不知道是否相信他,葉旭估計也是。我們對望了下。黎正說完看著我們,覺得好像我們還是滿臉不信任,只好說案發的時候自己就在家中,當時父親和自己正在看電視。大家互相爭執了一下沒有結果,只能不歡而散,我和葉旭只好坐在外面悶頭抽煙,看著時間慢慢流過。
- @4 \. g, o  p8 p# @! H  黎隊正在睡覺,我們不想去打擾,姑且暫時相信他。但又沒線索了。看來只能從那顆少掉的釘子著手了。很明顯,有人換掉了證物。而且看來很著急,我從葉旭那裡知道,這種螺紋釘子好像他們警車上就有,很普通。  A3 ?; v* h, Z! d+ m7 V( l
  能夠接觸證物的人不多,葉旭告訴我,當天的證物是最後他和黎隊帶回去的。包括死者身上殘留的錢幣和那些釘子,以及附近的一把鎯頭,鎯頭上沒任何指紋,也是大街上隨意都能買的,所以基本沒什麼價值。8 I* N- N+ S/ c: K0 p  C
  「你說黎隊在你下車後就不見了?」
6 i+ O' _% p& T! K  a/ A! Z. P  「嗯,你該不是連黎隊也懷疑吧?我可是一直和在在一起。」葉旭趕緊回答道。
, x8 E/ m4 I, l2 n8 }) O  「但你也看見了,證物房的釘子不是死者身上的,證物進了證物房看管的有多嚴格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,能夠換掉證物的只能是黎隊了。
: `5 B0 }2 ~2 t  「他犯得著冒這麼大風險麼。人又不是他殺的,他更不會無聊到搞什麼釘刑。」葉旭有些不快,他又隔著玻璃看了看裡面睡著的黎隊,黎正剛進去,坐在旁邊看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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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5-10 21:07:33 | 只看該作者
第八夜 釘刑(4)5 @* k, b- A* H9 C
「你不覺得可疑麼,他先是告戒你不要太關注女屍,估計是怕你被波連進去,然後車子在路上莫名暴胎,接著證物被換,我當然不是說是黎隊幹的,但很可能他是在幫另外個人洗脫罪名,為了他,即便黎隊冒著妨礙司法公正也要做。」
% L$ G0 z6 K: C, Y2 ^# a  葉旭指了指裡面的黎正,我點了點頭。現在缺的只是如何證明黎正才是殺害秋旋的兇手。
8 v. k1 k/ c1 X% T* h4 }# L) b  使用釘刑在眉心的那根一定要用桃木釘,否則一旦拔除釘子,死者馬上會來報復,估計黎隊中途下車就是換掉了了那顆桃木的,並且把它扔在了某處。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顆桃木釘子一定帶著能夠證明黎正是兇手的證據!( X: c4 P- d8 S
  「啊!」忽然病房一陣尖叫,黎隊痛苦的捂著右腳,臉上痛苦的表情把五官都扭曲了,那裡看得出曾經是讓犯罪份子膽寒的刑警隊長?" x3 w1 ?$ c9 @' z! x/ ]) ]) X
  我和葉旭馬上衝進去,幫助黎正按住黎隊長,牆上的掛鐘清楚的顯示著現在是11點30。
8 r' b! o% r! b, a. a4 v( {  這次更加嚴重了,黎隊整個人都幾乎陷入半瘋狂狀態,果然一跟釘子比一個釘子來的更加厲害。還有12小時,到時候就算不用眉心那跟,黎隊也只剩半條命了。我看了看旁邊的黎正,依舊面無表情,不,似乎還有點竊喜,我感覺有點憤怒了。+ ?8 X, M7 i5 H( ^) A
  後來護士和醫生來了,打了針鎮靜劑才讓他睡著。我抓起衣服拖著葉旭跑出醫院。- o% F: T2 j! e) D, `& o
  「走,現在就去那天你車子停的地方,我們就算不睡覺也要找到那個桃木釘子。」
1 W2 p+ p  u7 J% c  「多叫點人吧,我們兩人太勉強了,那裡很開闊,而且也不知道黎隊到底往那裡扔了。」葉旭建議道。* s5 H1 z1 b' k
  「不行,首先這個理由就說不通,而且黎隊偷換證物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公開,我們先去,至於確定範圍,我有辦法。」我咬咬牙,看來非用那個不可了。
( n5 J% Y& k( t6 x3 v  淩晨1點20,我們先來到了停屍房。趁著葉旭和管理員墨跡的時候,我溜了進去。找到了秋旋的屍體。
) K$ G8 J& Y8 Q: M- W1 f  我拖開她的屍體,在眉心傷口處以右手食指按住,把準備好的生的淘米水拿出來塗抹在她眼睛處。
  b6 H- I+ p6 n: A' x  我在心中暗念,如果你想沉冤得雪,不讓無辜的人受磨難,就幫幫我,借你體內最後一絲魂魄給我。
  ~9 K2 m, i! ^  x& R. f5 H) I  我把食指咬開血正好滴進她的傷口,然後再以食指蓋住。
+ e# e# b6 Z0 M8 A& Y  成不成功得靠造化了,現在她生前所有的記憶和看到的東西都在那顆桃木釘上。我的手指帶著她最後的魂魄可以與桃木釘產生共鳴,而且只要我接觸到桃木釘我就能看到當時現場的一切。不過這方法危險很大,因為萬一在那裡找不到釘子,12小時後,眉心被紮入釘子的就是我了!
2 Q& n3 h9 X: b7 p/ l. t  我做好一切,迅速和葉旭上車。我讓葉旭以最快的速度去當時停車的地點。還好,才2點半。
" Q! T5 |* r- h# `4 @; h; X9 U  我舉著右手,感覺如同雷達一樣四處搜尋著桃木釘上僅存的一點秋旋的魂魄。但直到我右手累的酸痛也豪無收穫
. d% u  J9 o4 J% @  x. ?! H) r  這樣無謂的搜索一直到早上六點半,只有五個小時了。葉旭也累的坐在地上。# O4 [( I! K$ Y) k2 C7 ?) n
  我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,我太相信自己的推理了。看來我要付出代價了。
, f  L$ ?* T' M5 Y  或許我實在哪裡的思考出了問題?我只好和葉旭先開車回醫院在說。下車的時候正好醫院開始賣早點了,一般這個時候都是七點一刻,看著自己生命慢慢走向盡頭,反到坦然了。( N* x# K) X4 Z  A
  在上去的時候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。那人看都沒看我就走了。這個時候食指居然劇烈的疼痛起來。
: L+ I) ?3 r6 B% ]9 D3 l9 f  ]  有感應了,難道釘子就在那人身上?我馬上叫葉旭堵住他,仔細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,一身哈韓衣服,看來被我們嚇壞了。葉旭在他身上搜索一遍,果然在口袋裡找到了那顆桃木釘子。" p& ]( r8 a; b$ L6 M5 K
  我和葉旭厲聲問他釘子那裡來的,他結巴地說前些日子在某處撿的,覺得特別就留著玩了,我看他不像說謊,而他說的地點的確就是我們兩苦找大半夜的地方。
- I" ~: K% G# l" n; `# r 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,我故做嚴肅的教訓他,以後撞到人要說對不起,這才放他走,這小子嚇的馬上就溜了。. _' g6 q' T9 ^- v0 ~2 [
  拿了釘子我們就像打了一針興奮劑。現在只需要把釘子再度插入秋旋的眉心,我就能看到她臨死的畫面了。
$ }1 |' ]2 [; S* d7 [6 X  早上八點四十,我們偷偷溜了進去,葉旭幫我把風。
7 r$ J/ [! c0 I. o  我將釘子緩緩放進去,並再次滴入自己的血。然後閉上眼睛。我自己也很激動,因為終於可以知道誰才是兇手了。
- g, A0 u, {( K7 U  我發現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,居然不是旅館的房間,接著是一個人的背影,接著好像看見了一張類似化驗單的東西。那人人忽然轉過身來撲了過來,接著是不停的閃爍的畫面,一雙手死死掐住喉嚨,我幾乎都感到窒息,最後畫面消失了。, _. v6 D/ [, V) E; x
  我如同被電擊一樣反彈了出來,雖然只有一剎那,但我還是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,現在剩下的只有取證了。
; M5 K) R3 D" F3 U) {3 T. k% b& m  九點半。我和葉旭把所有一幹人等都到帶醫院,包括黎正,那個女孩,還有秋旋的男友,然後分別抽取他們的血樣,當然,這都是讓葉旭以破案為借口做的。過了一會,我拿著化驗結果出來。& q3 ^# m; s( Z! H
  我看著他們,深呼了口氣。拿出幾張檢驗單。分別是他們幾個的。
" I. G7 {* L7 |; y* h* f$ x  「這是什麼意思啊?」黎正問道。- \, x6 K, S3 ~3 C" @) B' h
  「這些是你們的檢查單,在這幾張單子裡,只有一個人不同,他得了性病,而且和死者秋原是一樣的。」我晃了晃手中的檢驗單據,他們都沒有任何表情,我心想,死鴨子嘴硬,不能在拖,要趕緊證明誰是兇手。" o; k+ L4 x# G) P+ m0 z' V
  「釘刑是用來懲罰不潔者和背叛者。這個秋旋的確作風不好,甚至在外面還做了些人肉交易。我們都以為旅店是第一案發,的確,釘子插進肉體噴出的血液,附近的鎯頭,最重要的是法醫的推斷,加上她失蹤的日期似乎一切都順利成章。
; Z) b6 u& S9 E3 u# J! W2 k4 z# M  但其實,秋旋是被掐死的!她是死後才被處以釘刑。」我望著黎正,笑道:「說的對麼?」
4 ]: `# x+ b0 [" i- x  黎正依舊面帶寒霜,沒回答我。
: `" ?& Z) B* D6 o+ a  「我不知道兇手用了什麼辦法,居然可以使法醫做出對死亡時間延遲兩到三天的推斷,但兇手在實施釘刑的時候居然留下了自己的血樣,就在眉心的那顆釘子上,那顆桃木釘子。」我拿出那個桃木釘子,釘子暗紅色。! }, v5 d- c( L! j$ ~: I" D
  「上面好像刻了字。」那個女孩看著釘子,忍不住喊道。" L8 g, B+ E- ?7 @# E2 y
  「是的,我可以大聲念出來,是黎民蒼生,正氣永存,其實也就是黎正你的名字來歷,也就是說,這個桃木釘就是你的!」我把釘子舉到黎正面前,他看了了看釘子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3 T$ K) k( `6 g, z* [  「單憑一個釘子就想證明我是兇手?太滑稽了。」
. K0 [9 g) j  `. \& T. V  「的確,我沒想說你是兇手,因為兇手是他。」我轉了身,把釘子指向那位我以為弱不禁風的秋旋的男友,的確,我在秋旋最後的記憶裡看見的就是他!
9 g& `% I7 o0 I6 @! y2 R( |" u- T  「不是我,你別誣賴好人。」他大聲狡辯,但額頭已經汗如雨下。8 I, _7 s0 `3 p
  「我沒必要誣賴你,釘子上有秋旋的血樣,也有你的!」我把他的手高高舉起,果然拇指上有一處新傷,雖然不是很大,但卻剛剛長好。' L9 H- _; [6 L) {! D
  「你不用抵賴,其實你和秋旋的關係我也知道了,你們家境不好,但卻從小長大,秋旋之所以那樣做使為了讓你圓出國夢,但她沒想到即將畢業,你的出國手續也半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居然想拋棄她。那天她來到你房間,故意說想和你溫存一晚,但結束後她拿出她得了性病的化驗單來嘲笑你。如果有這種疾病想必在體檢中一定會被刷下來吧。你在惱怒之間居然掐死了她。或許你怕她靈魂報復,或許自己的心理有愧,你想到了一個人,一個可以用奇術讓你逃脫法律和靈魂製裁的人。」我一口氣說完,望向黎正。9 }9 L1 v; B" u% o: @/ n& a
  「那個人深知此道,我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手段,反正最後你們在旅店的房間裡實施了釘刑,那個最關鍵的桃木釘就是他給你的。」9 Q4 |) a' H( s
  那個男生猶如失去魂魄般跪了下來,口中喃喃自語道:「我對不起旋旋。」( ]% r* l& K: u
  我看了看表,正好11點,看來一切都結束了。
/ @( A4 M) L. r+ w  「蠢貨。」黎正的表情忽然變了,帶著惱怒和暴躁,他突然又安定下來看著我。1 Q( s. n" [4 E5 Q' g2 v5 `
  「看來我低估了你,其實你剛來到這個城市我就注意你了,碰巧這個蠢貨打電話告訴我他殺了秋旋,忘記告訴你,他們一直都把我當做所謂的好友,要知道假裝愚蠢和他們交往真是痛苦。而你出現了,我當然把你劃到我復仇計劃中的一分子。我知道你可能會打亂我的部署,不過沒有變數的遊戲沒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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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5-10 21:08:46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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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夜 釘刑(5)! X- T& K. l2 Z$ Q+ w: z0 q
  沒錯,是我教他釘刑,秋旋其實在你們推論的案發時間之前兩天就死了。當他找到我的時候屍體已經有點變質了。我用臘油澆灌她全身封住臭味。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她是被掐死但脖子上卻沒有任何傷痕麼,為什麼明明死後才插入釘子但還是有血噴濺而出?這一切都要歸功與我的發明。」黎正拿出一個小盒子,居然從盒子裡面取出一隻通體透明只有半寸長類似與蠶一樣的蟲子。9 o1 X! b# M4 d" }8 w# u- T/ J6 ]4 L% H
  「這是控屍蟲,這種蟲子一旦進入人體,不,因該是死屍,必須是剛死不超過三天的死屍就會不停的分裂,最後能有多大呢?告訴你,它們比病毒還要小,在死屍體內他們會不停的吞吃死亡的細胞,並且可以重組他們,使屍體的血液再次流動。所有的法醫論斷都建立在死後血液不通,導致壞死的論據上,當然你們會受騙。
$ @) m# r( W0 |  b2 q$ r% o  接下來,這些蟲子會控製所有的肌肉骨骼神經,我可以控製屍體做任何動作,甚至包括說話。很有趣吧?」黎正拿著蟲子笑道。
: f4 b. J. h3 J5 R, o- `  「那天老闆娘看到的第一人就是那個蠢貨,第二個就是我控製的屍體。當釘刑結束後是我報的警,因為我知道你也在裡面,遇見這種事有強烈好奇心的你怎麼會不理呢?」
! I! F# Q; n+ L0 F% n! E  「但我不明白你所謂的復仇是什麼意思?我們好像沒見過面吧?」我看著手錶,11點20。
" @& I/ L( x" j8 k1 s* Y  「哼,這些你要等床上的老頭醒了自己去問他20年前他造的孽,雖然這次沒辦法殺他,不過也讓他吃了點苦頭。桃木釘子是我故意留下的,我本希望你靠這個釘子來找我,我們可以來一次貓抓老鼠的遊戲,可惜被老頭破壞了,不過有變化的的遊戲才是好遊戲嘛!」黎正大笑起來,我看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感到心寒。5 k" B0 `4 W( c' Y
  「我要走了,不過我還會來找你的,和你交手真有趣!」說完黎正就轉身往陽台跑去,我和葉旭趕緊去製止,這裡可是11樓啊。
9 ]8 n! r" m3 O4 i. Y9 S1 B2 y! J  黎正如風箏一樣摔了下去,慘不忍睹。我和葉旭看了看,只好回到病房,這個時候已經11點30了,黎隊醒了過來,看來詛咒的確消失了。正當我和葉旭開心的時候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慘叫。我跑出門,看到那個秋旋的男友痛苦的在地下翻滾,我趕忙把他扶起,但我一看觸摸到他的身體就感到一陣尖銳的東西從他體內衝出來。
- `8 N, E6 b3 d* r4 }' z  接下來的片段我一輩子都難以磨滅,他全身就像刺蝟一樣,無數顆釘子從他體內插出來,鮮血和骨頭碎肉噴得牆和地上到處都是,另外的女孩當場就嚇暈了。
  |' e6 k) y. B9 n  葉旭目瞪口呆地望著我,「怎麼會這樣?」
" Y$ r) W6 g! r$ t) f3 i' R$ [  「是釘刑的反噬,實刑者會受到幾百幾千倍的報復。」我歎了口氣,或許他和秋旋能夠多談談,不必把心結變成心魔就不會這樣了。
8 B1 n. M) Q7 C) \8 z2 A/ ]1 l  Z% C  之後的事葉旭去掃尾了。不過我還有疑問要等黎隊完全康復再問他。, X9 E4 B. y# E. ]% w* y5 t5 G* o
  數天之後,我,葉旭來接黎隊出院。
7 q1 m9 `5 A& q; Z  「黎正不是我親身兒子。」黎隊第一句話就令我們很驚訝,尤其是葉旭。& S) M* W1 |! l+ S/ R. k
  「我料到他遲早會知道,二十年前我破了一件兇案,其實破的過程完全是巧合,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小警察,就像現在的葉旭。我正好看見了兇手行兇,他所幹的就是使用釘刑,而且在反抗中我把那人打死了。那是我第一次開槍,後來我知道這個犯人因為懷疑妻子出軌居然把妻子釘死了。他們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,我不忍這個孩子成為孤兒就收養了他。並且在他父親的遺物,也就是一共七顆的桃木釘上看到的黎民蒼生,正氣永存上就正好為他取名黎正,其實看他與我有緣也是收養他的原因。我雖然知道他會知道是我殺了他父親,但沒想到他居然設這樣個局想如此報復我。+ p# F8 o% ^4 `$ J1 L
  那次是我故意在車胎上紮了釘子,然後偷換了證物。其實這件事是他叫我做的,他說他一是激動殺了那個女孩,求我救他,我只好答應他換了釘子。」
0 O' k- L) G0 q- y9 n9 p  「難怪秋旋會找到您,其實那個釘子上沒有那個男生的血,有的只是您的血。」我對黎隊說。
6 c' v8 g$ P+ L) }  「我的血?」黎隊驚訝道。$ x/ ~$ C+ w5 o" l
  「是的,當時我只是設局讓那個男孩自己承認,其實釘子上是您的血。
4 W5 _$ o/ M; ^7 d  我也時候後來化驗所有相關人之後才知道。這樣釘刑找上您也就不奇怪了,看來黎正想以釘刑殺死您。」
/ i7 t$ D6 Q8 p$ _( ~! ^2 L  我原以為黎隊會憤怒,但他一臉平靜,經歷這事他蒼老許多。
: t+ e2 M. m" r  「我不怪他,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,雖然我是警察,但畢竟是我親手殺了他父親。」
% l4 _% C5 ^8 j  我和葉旭沉默不語。
8 X6 p0 G" W9 `+ T7 h' P  葉旭的手機響了,接了電話之後他臉色有些變化,我忙問怎麼了。6 ]$ y2 A) S3 J+ w0 c0 E$ y
  「屍檢出來了,那具屍體不是黎正的,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,都死了幾天了。」葉旭答道。
. a% F" F; T+ {5 g  果然他不會輕易的自殺啊,看來他使用了控屍蟲,他早知道事情會暴露,連後路也安排好了,一想到他臨走前說的話,我都覺得脊背發涼。」
& Z, \1 i+ p/ c3 u5 k2 M  我看著朋友若有所思的樣子,安慰他道:「或許他只是嚇唬你罷了。不用擔心,不過按你說的,黎正好像比你還精通那一類東西啊。」) O  G7 G4 q* I6 X, ]; [
  「的確,或許他現在真躲在哪個角落又在布著局等我去鑽呢。」
' J* s" q: _3 Q  「要是那次沒遇見那個哈韓的年輕人,你找不到桃木釘子怎麼辦?」我打趣問他。
- J# Q, g: u$ R* Q- ]  q7 t4 M1 O- j  他無奈的攤開手,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# W# R( N( b4 V
  「那就結束了,完了啊。」隨即他又狡猾地笑道:「其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。」
% m, Y; G" I% i: d" |1 Q  「哈哈。」我們都笑了起來  7 n5 \+ i0 x+ q-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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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5-10-5 16:58:27 | 只看該作者
精妙絕倫的精品,感謝啊!期待你更多更好的創作哦!

回復樓主 親!! 現在是淩晨!妳失眠啦?餓啦?通宵加班?還是想WK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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