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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 项目进展
4 k8 K, I1 T4 u5 O7 \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
0 t1 ^6 u2 E% j. s+ ^- ~$ |# i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, _% f& A/ \1 N' B+ O8 C
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3 N; B+ J. o; o) y5 r( W% t
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, e0 l3 Y- \6 u& ?2 V5 w
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
5 J1 ?6 W+ _+ K$ }5 x$ A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' V& I( {' {( u2 v: B
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9 ^1 S6 ^3 h( E; ?& Q
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
) w7 c* |& E4 ~! X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. L4 N- x4 L2 V7 u; K: I
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
" d1 V: k Y9 M" O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/ O% R' C' m- u5 G. J& H" u/ ^+ H
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" Z& }5 O1 ^1 l
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$ [3 {& K; n8 [' ~) K- |
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
3 H n0 D, s8 Q# A6 \5 c! O "送给谁的啊?"
, V+ q, ~# S7 }& Q: V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
! e1 t A9 F" k E) W+ P( a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6 B# q" }& } W4 P- l g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
* v! D1 g9 c5 }+ M% Q+ Q6 L/ b* b "由总?!"
$ ]7 f0 W5 w& o- A$ U9 v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5 d0 H$ k2 J7 {6 O4 |8 w- y
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 Q+ q4 ]7 V3 G
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7 C( b4 m( i: ~6 W& @/ @
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
$ @5 c8 K* R0 t) s6 [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5 m) V- y' m: J& x% j3 }3 f, k; h
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 k+ ~; q4 M: e) P
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# }0 g9 @% o0 T) B3 S
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
* ]! n6 v5 B: D* z! p( K% V4 y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# ~, z7 {# v+ |+ Z; L
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 C7 x. Q/ e# h8 J
"好啊。"
- G4 `" l# u- C9 N3 B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
2 q7 Q7 \, A9 D; w' O* }# Z3 p5 N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4 P% e* M% ]# ?9 ?! |+ H% q
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4 o! K% ~* f- a/ H2 h5 m
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6 _) D& F' l% j5 W
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 I, G- W+ b" M4 d
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" T) o% W9 R4 Z# a9 t
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9 @5 U; o' ~& r3 b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
& g3 | n1 j/ |2 K5 X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
" r4 s. Y& b2 f' b' c4 E/ A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: P p; V, ?! K3 ^6 }, A
"什么方面?"
. F' N, l ?5 f% ]# r' o/ L S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( ~, X7 |" y* G
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
5 y+ q- V% d4 l9 C3 m3 }) U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7 E2 U, F8 l3 u& t9 H) z) Y
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
0 |- b, _+ i+ b( ]$ A7 j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
! n" }% c8 h. ^0 \, S y. M- i$ H- Q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
- f# R: T' `& B3 y' ]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- P: {7 H& }, A+ i* h# G, K% Y
"假如碰到了呢?"+ [9 I; L0 }/ Y1 U
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5 n" Q; x, G: e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: _9 B* T& y5 I3 ^5 k
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
; }. u$ d' a0 n+ H) @7 t3 t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
* a q4 c' E; q0 F9 V/ G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
3 l, d* A; o4 Z' J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
( k/ A# @/ y2 L3 p2 V: P1 R# I "还会有感觉吗?"
/ ~: k% s8 i. L# C3 }$ o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5 e+ s0 \. [- C; b+ {
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2 i% Z4 _$ q( Q% H6 ]9 a1 V2 C
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
; C8 o$ `) @6 u+ s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
: f0 [, j+ W5 z9 m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" }0 g3 S* \5 X
唐帅笑而不答。
# O9 B* n+ v7 ` "你有不同意见?"
H- B9 O( N" h$ m* ^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) A# f8 ^) a( E+ L x2 Z
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
& R( q; X. W- g( s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 m6 Q9 ?) T% {8 n# r
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6 i; s% P1 [+ L! J( C' f
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
. ^9 i! Y3 _; D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
* c3 K8 c' P0 t; O0 ~/ r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3 y9 z* U( W. H5 w
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
" E: v6 B u$ e5 M1 k "是。"
: @/ _# Z: ]! r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6 z. f% u# Y8 |: F& a
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
7 O, y/ R1 \3 N6 u9 t5 H E/ p, R$ Q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# g! V7 f, g+ u7 [, t
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/ P/ v2 n) z' c( Y$ L
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
* X, w. m! M6 D* g/ g$ i$ g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& M* f: ^. m, H5 v$ `( ?) f
38 高层饭局
: V) p; T- r+ Q" y5 l6 q* ?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, Q& A' `/ n" m% z: l( w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1 @* F5 P. U( t0 `4 {& t. G
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- F. k% p6 p) d; y: U8 _2 b
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4 x" d- I% P7 M" x; P
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
! k; Y3 B/ s& N: A' Y, L1 n% z* C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+ ^0 b5 C. @5 ?- Z
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
3 ]. D/ z. h+ r! x/ G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3 X6 d9 D- R' C8 Q3 V
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
- b* r) g E2 E2 a o7 ?8 I0 R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
( ~2 p# ` K5 V, K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1 J+ L3 ~' _! \' S; Y% f' [) Z! F
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
- P! g) O0 B0 T$ n y5 g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
: M A' J/ _ D: L; `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; l1 r: F. B7 _
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
9 F& U9 K8 k; G! y/ ?. v* C6 l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
1 ~& t, K, m% v9 P7 s) E* N) h' _0 V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
2 _; W$ V- A) ~& B; N: ~, o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
0 }. T' v* w+ i) ?/ U4 X) R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
* h3 Q% { e8 m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
* s g+ W4 j' ^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0 k1 G: y6 K" @6 q9 ~8 i( y& m1 L
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. y( ~0 l5 m K- K7 p4 k1 ^
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, T! v# \% ~3 k" n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6 P. v. H6 P0 Y( \6 s9 R. l
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2 Z0 r% T2 w0 N5 u# u* r* V
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
! g$ e6 O& H3 R) ?* [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. |5 A" `4 j& b+ y- X/ f
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: ?2 z# j: ^. j& f; T# N
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3 g7 ]7 I* H6 L/ o# T& G$ }
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; Y! H: w3 D, F; v3 q
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
. w7 a! X/ a3 ^/ P8 Q3 X$ f1 e "你开车来了?"5 i) m2 g M, q" e
"是。"
. k' d/ N& Q' _' {# V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% f% Z3 M3 |2 g6 |2 u# u
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6 R! r5 v; p3 O& {
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
6 S) Y' |% n0 H! g" O8 Y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& l$ |8 d% r0 i- K; U7 O _( Z
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
9 t8 f8 K2 j: w& R "好。"
5 J7 E+ T) o+ C/ v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- X1 @8 j! m& x5 z7 T
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7 n% k: k+ @. q! \; m
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
/ x; e0 r; o/ i6 |. u* ? r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. I: S8 {- j% {$ r: D% e, Q$ v2 y9 W
39 找到真爱
5 g0 U9 n; U( \6 q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
# I. C. E9 P; w8 }6 b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
/ O$ y. b4 q3 d# B! r. h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* C! v* a( V3 P& a' E6 w
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
. h1 p% A8 C% `# I% s6 U `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
1 l4 n1 d2 e1 g# K S; G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
$ O6 n, r" z% }( @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( g. }3 Z# g8 J+ h9 O
"你在等我?"
: D2 e1 q. ~/ z K$ Y "嗯,吃饭了吗?"/ b+ r! Z. w$ f, j3 a
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5 q9 `, a* n+ ?! O4 s5 }1 a, h, a
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
$ H6 S" F" ~ Q2 `2 v4 {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
' s3 \7 b9 K+ d" c" D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/ [' c( u$ }2 g8 y) Y
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
0 `6 v: I2 e8 ?% u9 N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
" X# D( \- q$ X7 E5 E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& ~/ \5 M; l0 U9 \
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' Y& Y+ H4 e- ~ h' c- W" ^7 I
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
& |* m8 l0 e$ j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, H9 s8 p; W0 V2 f1 x$ H5 ^ b
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
1 ?/ E4 q0 S. Q' m5 L2 g* H3 I7 b0 o3 ^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
! S7 f& P$ Q$ S# I) s* z4 {$ k1 H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 5 {7 @( p! B9 ]7 P1 Q) A
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+ {! b) D, ~; j/ B, z% }
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- f8 B- H- `+ E0 G
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1 \9 x5 N3 G( V: x
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
, S1 J: g! _1 F8 X6 C( d0 L: `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: @& `" ~, U+ d* r
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
/ ]* s I) {4 p2 L2 Q7 T6 s# _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
" B# [) q; [5 |# I7 m4 u+ J0 n, O% Y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
$ i/ L) U+ U* Z* Q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
; G, w! w, K0 \" y- L! @2 g( D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9 K! \' U/ u8 s% j3 {
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( Q: r1 z+ c6 q8 W6 I( a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
9 d& z a* E5 J5 ~2 _& v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) U9 D' u, r( j
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2 t8 h' F; Z. U/ G, P
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
9 j9 I0 D$ q+ G( W# \6 W& x9 P U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9 J! R- V2 }$ I3 T9 J5 ]
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5 c, `' v% n5 \8 s# p
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' g6 O1 j- o1 Y6 g( K9 Y! `
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& w" ?$ \9 u" P: L2 L& n L
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, U- P% k) A# d8 N3 Y* j# i
一夜无梦。
+ @$ P: x8 j( {, M0 _- R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3 ]% R; N, n) A% T, c% e4 }$ ^
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
% r: g9 W# n" g0 p1 e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
# f* a) _/ I5 Y& ?; P+ h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$ _# _8 |' c ~+ B; G8 `/ p% v
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& u2 B' }. J8 \
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3 j/ y8 }" ^/ n; |+ J; C
只是,价格不菲。. Q- P3 ^5 P" D) V3 w
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
% E. q8 I5 G6 K# M8 X% d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2 \: `& q% Z/ A' {
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1 d, j6 c5 G+ o. n) V- U! S# Y) p
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
# L- k+ b; g5 l8 R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
7 b4 l& m+ s- y; s* |$ x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7 L$ A- s' `- m+ i" N3 G
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! j# ]0 ?* {7 m. A) o9 M
由甲点点头。: @3 M* j. W, \/ a) R# E
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1 e# H1 _$ B; Z
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
# M# T4 V" Q3 W+ ^! R! n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8 ~( E3 [% o2 i* |+ i: p6 J0 j
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: {! b$ H. Z* N3 K
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
1 M* E9 t) G1 c9 h _9 U5 ^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( I) H8 C5 ?9 T7 W
"我很乐意。"& E z% g+ @8 c& Y+ p) V: ~
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: } O7 k; F+ S; B9 _* j8 g
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2 @ u _: O- U* F6 X
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: o' g; o. C' l+ t9 h$ h* X% R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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